不过这些都没必要告诉面前的女人，向承泽想。

“那既然你已经会入梦了，为何还要让我为你工作？你是想扩大业务？”阮卿卿猜测着。

向承泽怔了怔，然后点了点头。

“你会成为我的左膀右臂。”他道。

她并不想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因为他看起来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但是……

“为你工作可以啦，但是除了工资之外，我有一点点小小的要求……”她谄笑道。

“什么要求？”

“我想要了解一些信息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她道。

“什么信息？”向承泽很警觉。

“关于向慎。”阮卿卿道：“我对他有兴趣。”

向承泽脸色黑了下来。

“不可以？”阮卿卿揣摩着他的表情，笑容一收：“那不签也罢，反正我可以啃老不缺钱。”

向承泽银牙咬碎。

他知道，她并不缺钱，也并不贪婪，她没有渴求、没有畏惧、也非常懂规则，她就像是一块滚刀肉。你诱惑不了她，你也伤害不了她。

可是现在的他孤立无助，真的很需要她。

从能力，到存在。

所以他只能用阴沉地滴下水来的声音咬牙切齿道：“可以。你完成一个任务，我就跟你说一件你想要知道的关于向慎的事情。”

“要确保是真话。”阮卿卿道。

“我保证。”向承泽捏紧了合同。

“成交！”阮卿卿得偿所愿，开心地欢呼一声：“那就麻烦向少爷写进合同里吧。”

在她的监督下，向承泽打字的手气得几乎要颤抖。

“签字。”从打印机里面出来的合同还带着微微的热度，向承泽却像是吃了大亏一样，摔到了阮卿卿的面前。

阮卿卿接过那合同，细细地看了许久，确保没有任何陷阱，这才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

“我不至于在一个持有律师从业执照的人面前设置合同陷阱。”对方看着她的神色，凉凉地说。

阮卿卿挑了挑眉毛，接过笔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相比起阮卿卿的细致，向承泽签字盖章就显得格外利落。他刷刷刷地两下就将那三份合约签好盖章了，然后倨傲无比地将其中一份递了过来。

阮卿卿伸手去接。

对方却莫名地犹豫了一下。

那合约便康康地停在离阮卿卿半寸远的地方。

阮卿卿抬眉看了他一眼。

他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有种长舒一口气的放松，又有一种不忍心的落寞，见阮卿卿看他，就顷刻换上了凶巴巴的傲然的表情。

阮卿卿抬手抓住了他试图往后回收的手腕。

向承泽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他穿着绛色的唐装，抬手之间皓腕露出，手腕青筋微微凸起，愈发让肤色显得白皙。

阮卿卿的爪子搭在上面，用力一拉，对方冷不防就被拉得身体前倾，和她来了个面对面。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有时候特别幼稚？”她露出挑衅的微笑，在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

向承泽听到幼稚二字，瞳孔陡然紧缩，他抿了抿嘴，下颚线条绷得死紧。

这是他要发怒的前兆。

可阮卿卿心一横，试探个屁，跨过了危险的边缘。

“明明是老谋深算的老狐狸，揣着一肚子的算计和坏水，却偏偏带着纯良天真的眼神。就像是坏小孩穿着大人的衣服，演绎着精明老道的戏份。”她开始滔滔不绝：“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在人前装端庄大气的时候都会让我很想笑？像极了斯文败类……”

向承泽听到此处终于忍无可忍地猛然打断了她：“你住嘴。”

他试图挣脱阮卿卿的桎梏，可对方抓得死紧，并锁定了他的眼神，她无畏无惧竟然一改往日的怂样，像是要求个明明白白一般：“我不住嘴，除非你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跟我过不去？”

向承泽被逼问得无路可退，劈手就将自己的手腕夺了过来，用力过猛，被他扯的向前一扑，额头重重地砸在了坚硬的红木桌上。

她嗷嗷痛呼了起来。

向承泽吃了一惊，有些不知所措地想要去查看，却在阮卿卿猛然抬起脑袋愤怒地看向他时，生生止住了手，冷冷地等待着对方哀嚎声停止。

阮卿卿捂住额头谴责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