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翠心，张成和没有多提其他，只说也是被二人灭口。翠心在香玉亭出事，也算到了雨心的头上。慕清颜在菜市桥被劫杀则只单纯看成胡二对韩致远的寻机报复，之后在逃跑途中意外落水而亡，完全撇开了与宫里的关系，而传说中的胡五娘则当完全没有出现过，被忽略掉了，慕清颜不提，便更无人提及。

但谋害贵妃的凶手毕竟出自仁明殿，皇帝因贵妃之死迁怒皇后，以管教无方之名对皇后严惩，仁明殿开销用度减半，责令皇后禁足仁明殿思过，任何重要朝会均不得参加，有皇后之名却不得行皇后之事、受皇后之礼，后宫一切暂由张成和安排等等，如此尽其所能的打压皇后是皇帝发泄怒意的底线。

“就这么办吧。”

福宁殿中，赵惇交代完一切，发了场火后疲累地抵靠在榻上，“朕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只有这么多……不论皇后究竟背地里做了多少，朕心中有数就是。朕如何惩罚皇后是朕的事，其他人休想拿皇后对付朕！”

这个其他人指的是谁，殿中众人个个都清楚。

“朕不想见皇后，嘉王，你替朕对皇后说，朕这么多年对她已是仁至义尽！这件事朕替她拦下，以后她休得再烦朕。”

“是，父皇。”赵扩拱手。

只要他的母后还是母后，这……便是最好的结果吧。

“慕清颜，朕警告你，多余的话你一个字都不准泄露！”赵惇直起身，如火的目光喷向慕清颜，“朕说到做到，十日之期，你破获此案，查明贵妃遇害真相，抓获真凶免于一死，此事便算了结，你随时可以离宫。”

“谢圣上。”慕清颜的声音很轻。

这是她一直希望听到的话，不足十日她便得到自由，免去性命之忧，却觉不到丝毫喜悦。与其说她事成得赦，不如说，这是皇帝与她的一个没有明言的交易，而她唯有点头的选择。

案子并未完全明白，皇帝算是结案，将生机还给了她，她又怎能再言其他？毕竟黄贵妃遇害经过是查明了，也算是个交代。她没有与权威对峙的力量，更没有在皇帝与太上皇之间周旋的能耐，她还有重要的事去做，若不趁机脱身，还等什么？

迎着漫天星空，慕清颜踏出福宁殿的门，夜晚的空气很清新，也很凉。不知哪儿有棵桂花树，绽放的芳香沁入鼻息，幽幽的惬意。

张成和在前面急走，慕清颜抬步紧追着那盏匆匆晃动的灯笼。不消片刻，有人迎面而来，见到张成和，停步行礼，“张都知。”

“办完事了？”张都知问。

距离不远处的慕清颜清楚地听到对方的回话，“启禀张都知，犯人雨心与温平在内牢双双悬梁自尽，为案殉情。”

“知道了。”张成和转过身，看向身后，杵在月色下的慕清颜。

慕清颜无声僵立。比比电子书bibi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