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笑声飘荡在空中,陈然心中一紧,加快脚步,走出林子。
追上易俊生,陈然气喘吁吁。
“易俊生,去哪里?”陈然问。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易俊生瞟了一眼陈然,依然朝前不紧不慢走着。他没有健步如飞,更没有施展轻功。要不然,哪轮得上陈然追上来。
一路走来,经过悦来客栈。
“嫣然,你先回客栈”,陈然担心出来太久,糟老头子会着急。
悦来客栈,客流如云。
门前的旗帜在寒风中荡漾。
嫣然抬眼望一眼旗帜,默不作声,走进。
“嫣然,告诉糟老头子,我去城里玩了,一时半会不会回来”,陈然朝嫣然的背影大声说。
听见声音,嫣然回头,瞅了一眼陈然,没作声。
西门庆上前,悄悄问:“陈公子不回客栈?”
“他可能还会出事”,陈然指着已经前去的易俊生,小声的说。
“那总不能跟他一辈子吧?”西门庆瞅着易俊生的背影,无不惋惜。
是啊,他变成了这样,只能靠他自己了。
陈然无奈,摇头轻叹,还是远远的跟在其后,想看他究竟去哪里。
“陈公子,要是能说服你这位朋友替我看家护院那该多好”,西门庆见陈然对易俊生甚是关心,有意无意提道。
对啊,总比流落街头要强啊。
陈然心中一动,双手抱拳,“本少爷替易俊生谢过西门官人”。
“哪里,哪里”,西门庆抱拳回礼,“只是觉得他确实是个人才而已,有机会还望公子跟他说说”。
“好的,西门官人的美意一定转到”,陈然跟西门庆互相客气起来。
“陇首云飞,江边日晚,烟波满目凭阑久”,易俊生甩开臂膀,大步流星,朗朗念着柳永的曲玉管。引得行人则目观望。
“一望关河萧索,千里清秋,忍凝眸。杳杳神京,盈盈仙子,别来锦字终难偶。断雁无凭,冉冉飞下汀洲,思悠悠”,他正兴头上,哪管别人的眼光,自顾高歌。
“暗想当初,有多少、幽欢佳会岂知聚散难期,翻成雨恨云愁。阻追游,每登册临水,惹起平生心事,一场消黯,永日无言,却下层楼”,唱毕,仰天长笑,拂袖而去。
唉,可怜的人啊!
易俊生这是在思念往事,想起小时的种种,感慨跟小玉虽相认却不能长斯守。
好一首曲玉管,道出了易俊生此时的心情。
陈然暗叹才华横溢的易俊生多愁善感,决定悄悄跟上,看他究竟往哪里去。
“主人”,进得城里,迎面遇上玳安,看见西门庆,忙喊道。
西门庆见玳安满头大汗寻来,停下来。
“玳安,什么事?”西门庆问道。
“主人”,玳安急步跑到西门庆跟前,“夫人吴月娘派小的来寻主人回去”。
西门庆看看还在悄悄跟着易俊生的陈然,问玳安:“没说是什么事吗?”
“说了,说是家中来了贵客,请主人回去招待”,玳安瞅一眼陈然,向西门庆禀报。
“陈公子”,西门庆叫住陈然,“家中有事,先行一步”。
“去吧”,陈然本来就不想西门庆一直这样跟着自己跟下去,挥手道。
易俊生走在大街上,倒是英俊潇洒,引来许多人驻足观望。
“先生,买些犁吧”,郓哥不知何时窜到易俊生身边,推销起他的鸭犁。
易俊生自顾走路,未正眼瞧他一眼。
“先生,正宗的河南雪梨,去火”,郓哥三寸不烂之舌把鸭犁说得神乎其神。哪知易俊生不为所动,依然大步流星朝前走。
“郓哥”,陈然跟上去,拦住郓哥,把一锭雪花花的银子丢进蓝子,“这雪犁我全要了,麻烦送去悦来客栈,交到一个叫嫣然的姑娘手里就可以了”。维昌120eih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