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灯会的压轴现场,就是元夕诗会了。
猜灯谜的书生才子,和聚集在诗会现场的书生才子一对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
毕竟,灯谜难猜,想要靠猜灯谜搏名,太难。诗会就不一样了,大伙谁不是憋了一个年,为了这次元夕诗会。
只要,只要那位江公子没来,大伙还是有机会争一争的。
江可道和文青一行虽然人多,但是撒进人群里,也冒不出个泡。
“文兄,你确定这诗会的头名有一千两银子?我记得当初有个七夕诗会,屁都没一个。”
文青见江可道说的粗俗,实在是想不通,就这么个人,凭什么诗才如此绝艳,老天爷真是吓了眼啊,凭什么自己长得比他帅,比他斯文,却不会作诗。
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是皇子?像江可道说的一样,老天爷为你关闭了一扇门,就会打开一扇窗?
“七夕诗会怎么可以和元夕诗会比,元夕诗会是明台府的盛事。七夕诗会,顶多算是读书人的盛事。”
江可道若有所悟。
原来一个是社团活动,一个是社会活动,怪不得规模都不一样。
想了想,又道:“文兄,既然是这么大的活动,想必有人开了盘口吧?”
文青睁着眼睛,看江可道蠢蠢欲动的样子,立马道:
“别想了,你的赔率肯定特别低,估计有个一赔一点一就不错了,你别想着两头吃啊。又拿头彩,又想外围挣一圈,这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江可道有些黯然,果然,没有人是笨蛋。
自己若是没来也就罢了,要是来了,以自己在明台府的名声,搞不好盘口里都没有自己的名字。这不是明摆着赔钱的生意嘛!
诗会的内场,三五成群的书生正结伴在一起,议论着今年的元夕诗会呢。
和扶风府的情况迥然不同,虽然逃难而来的人很多,但过了年后,明台府的人显然已经不把西境的战事当回事了,过了这么久,要打过来早打过来了,还没打过来那就说明永远不会打过来。
当中有一名身着青衫的,个子不高,但旁边的人隐隐有以他为首的样子。
“今年元夕诗会,他要是来了,咱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赛一场。他要是不敢来,那么这明台府第一才子,也就不过如此。”
“刘公子言之有理,那人无非就是仗着两首诗词而已。大半年来,再无佳作,想必,早已泯然众人矣。”
“不错,当初我就不服。哪有人都不用思考就写出那等诗词的,显然是蓄谋已久,居心叵测。”
原来那位着青衫的书生姓刘。他们几位正在讨论的,正是新晋大半年的明台府第一才子江可道。没有人敢说江可道徒有虚名,但众人却对江可道如今的现状表示担忧。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要不然,怎么大半年时间,都没听说那位江公子作了何等诗词?
便是连面都露得少了,想是自己觉得惭愧,无言面对大家罢了。
那刘姓书生傲然道:“我表哥总说这人如何如何厉害,还躲到京城去了。此番听大家讲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当下就有人附和道:“那是那是,不过如此。不过,丘士臣丘公子那也是才华显著,他只是一时失利而已,实在犯不着跑到京城去。”
那刘姓书生口中喊着丘士臣为表哥,心里却颇有些看不起。
这种泥腿子表哥,也不知道几世修来的福分,能和自己沾点亲带点故。自己可是京城堂堂吏部郎中家的公子,虽然品级才正五品,但那是京官,到了地方,京官就要大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