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阆原今日亲自当值,兢兢业业站在案前,不时插一句话,却也是斟酌言辞,小心谨慎。
一时瞧着皇帝打开奏折,当即伸手开始研墨,那双眸子却转动着,透着几分莫名的意味。
钟离朔北前一分钟还在唠嗑自己的几个儿子,奏折展开,心思便放到了办公上。
那双精明的眸子似往常那般,大致浏览过去,一行字未读完,那眸子便瞬间沉暗了下来。
指尖扣紧了竹简,从头阅起,直至看到最后,早已盛怒,劈手就将手里的东西扔了出去,怒喝:“这么大的事情,为何现在才报!”
一时将桌上的一个楠木笔筒也带下了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动。
汪阆原止了手中动作,垂眸在侧,低头不语。
钟离朔北立身而起,嘴唇抿成一条线,鼻子哼哧声响,眉头更是结成一个川字。
眸子转动,瞟到案前的汪阆原,那双盛怒的眸子闪过一抹复杂,问:“你可知道这折子上写了什么?”
汪阆原抬眸,扯着唇角,却只小心翼翼伺候着,不敢说话。
钟离朔北冷哼一声。
一时只喝命:“立时叫内阁的那几个过来!再将太子也给朕喊过来!”
汪阆原那双眸子闪了一闪,当即拾起地上的东西,放于案上,然后才退身出去叫人了。
出了殿门,抬头,透过皇宫层层飞檐碧瓦,凝向遥远天际,此时,暮色将近,浮云团团积了满天,有风从地底扬起,直钻入人的脊梁!
却是风雨将来的征兆!
上书房。
今日,只有工部尚书王纪隆,户部尚书沈濡帆,还有大学士陆峰海等几个重要人物当值,吏部尚书元绍庚去了绛安府办案,并不在其中。
那几个送奏折的内监一时回来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