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夏心中不悦,轻轻推开了李岘,巧妙的把话题一转,“婉碧在厨房里做了糕点,我去拿着你尝尝。”
田春夏正欲迈步,手臂却陡然被李岘捏住,“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我这就去同那何心莲说,让她回府。我这里已经有了个你,便容不下她了。”
“当真?”
田春夏眼眸中的光芒又瞬间熄灭,“可我听闻皇上近日身子不好脾气也大,那些大臣们每日同家里人说好了遗言才敢上朝,皇上近边的人也都是把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你这个时候同何心莲说让她回府,岂不惹恼了皇上?”
李岘闻言轻笑“哪有你说的那样严重,我好歹也算是皇上的侄孙,他总归也不会真的砍我脑袋。”
田春夏到底还是姑娘家心性,眼里也容不得沙砾。听李岘这样说,她转念一想,总归是李岘自己惹下的情债,也应当自己解决。
就这样,在田春夏的默许下,李岘就迈着阔步去同何心莲摊牌了。
何心莲门庭冷落,李岘去时她正和小双忙着布置寝室。毕竟年关近了,她也不愿孤身一人冷冷清清的守岁。
一见李岘,何心莲又惊又喜。忙让小双看看自己妆面是否精致,衣衫是否得体。
在得到小双肯定的答案后,何心莲扭着纤腰上前对李岘福身。
“王爷您来了。”何心莲双颊一红,又想起来了什么忙吩咐小双,道“小双,快给王爷上茶。”
小双利索的进屋的正要沏茶,被李岘打断,“不必麻烦,今日我来是有事跟你说。”
“哦?”何心莲疑惑,“王爷要说什么事?”
李岘轻咳,朗声道,“如今年关将至,你也知晓我无意于你,再多耽搁下去也是对你我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不如你早些回尚书府,陪家人一起守岁总比在益王府浪费时间强的多。”
何心莲一愣,显然没有料到李岘会这样说。
李岘见她不回答,复又说“这婚事本就是皇上一厢情愿的事,在王府这些天你也能看出来,我心里的人只有田春夏一个。所以,何小姐还是别在李岘身上浪费自己的精力。何小姐抬爱,李岘无福承受。”
何心莲听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李岘说的足够清楚明了,将她最后一丝幻想也斩断,不给她留一丝一毫的希望。她倚在墙边站着,全身不住的颤抖,唯有大脑飞速的转动。说到底,何心莲到底是心有不甘。她从小被父母当做是掌上明珠捧在手心给宠坏了,要什么便能得到什么,所以说她有什么是穷尽一身都得不到的,便只有一样李岘。
“王爷是在赶心莲走吗?”何心莲狠咬下唇,一丝血腥从唇齿间溢出。“心莲也不是那般没皮没脸的人,既然王爷都这样说,心莲只好离去。”
李岘似乎没有料到何心莲会答应的这么痛快,不免有些觉得对不起她。
“你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提,我会尽我全力去做。”
何心莲失望的摇了摇头,脸上的妆容被哭花了反而有种另类的妩媚。
“心莲只想请求王爷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何府毕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出了这种没人要的姑娘会被人耻笑的。爹爹爱面子,我不能再给他增添烦恼。”
李岘点了点头,当作答应。
何心莲跑进屋里,出来时手里多了把剪刀。小双看了眼皮直跳,就要上前抢夺。
何心莲灵巧的转身,将剪刀抵在白皙的脖颈间。闭了眼,一滴清泪从眼眶淌下。
“王爷,此生此世若说心莲可有什么后悔的事,便是没能走进王爷心里。”何心莲说着手中力道加重几分,鲜血顺着剪刀柄滴落到地上,迸出妖冶的花朵。
“你别激动,放下剪刀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李岘虽不属意于她,可毕竟是一条人命。若就这样没了他也于心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