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染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一挪,“哪里最不像?”
“如绯才没有你这么蠢呢!”木春苑又不依不饶的把嘴抻到孙染耳边大声说道。
孙染被她这一吼鼓膜都快被震裂,可她惊恐的发现自己被震坏的可能不仅仅只是鼓膜,还有大脑。不然她怎么会被人说傻还觉得开心呢,是因为感受到来自面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姑娘的友谊吗?
木春苑看她傻傻的笑着,突然就觉得好像是如绯回来了,对着孙染的话也就多了起来,两人从日暮低垂一直侃到月上中天。直到华封尘来催,木春苑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嘱咐华封尘好好照顾孙染。
眼看新年一天天的近了,孙染表面状态看似好了很多,可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每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午夜梦回醒来时湿漉漉的枕边总会反反复复出现李岘那张脸。
她不敢说自己不怨。她怨李岘这么多日子的不闻不问,也怨李岘都这样对待自己,自己却还是放不下他。
可是孙染怎么会知道,李岘这些日子每天早朝都要面对那些居心叵测的大臣们空穴来风的恶意弹劾,回了府还有一摞小山似公文把他压得透不过气,他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探望孙染。每每深夜,批阅那些繁杂的公务到焦头烂额时,他就在心中默念几声孙染的名字。恍惚间抬眸,似又看到她站在眼前,抱着手,浅笑晏晏。
等过了年,我定放下手头一切向你赔罪。他这样说着,也这样想着。
那日孙染正午睡着,华封尘推门进来也没舍得叫醒她,就静静斜靠在新买给孙染贵妃椅上等着她醒来。
她似乎睡的不甚安稳,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梦中还不断呓语叫着“李岘”的名字。
华封尘眼中射出一道凌厉的光芒,他再也听不下去了,走到huang前轻轻拍了拍孙染脸颊。
“华大哥?”惊醒孙染婆娑着泪眼一把搂住眼前的人。
华封尘缓缓拍打着她的后背,口中像是安慰小孩子一样柔声说“别怕,别怕,我在这儿。”
过了一会孙染有所缓和这才注意到两人似乎贴的太近了,于是轻轻推开了华封尘抬手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又不好意思的说“你瞧我,做了个噩梦而已。”
华封尘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似乎不太满意孙染刻意的疏远。
“后日便是这一年最后的一天了,我问你你可愿意跟我一起守岁?”华封尘右手食指和拇指勾勒成圈,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huang板风轻云淡的问出了口。
孙染眼角微微抽搐,那个白梅飘香的午后,男子说的话与这句别无二致。她苦涩的笑了笑,说“当然了,否则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华封尘敲打她的鼻尖“怎么说的跟我守岁很委屈一样?”
孙染矢口否认“才不委屈!”
“那就好。”华封尘话锋一转,似乎有点为难,“不过”
“嗯,不过什么?”
“不过守岁之前,我想带你进宫去吃年饭。”
“进宫?”孙染满脸的不解。
华封尘明白她的疑惑,开口解释道“其实家父为官多年在朝中积累了不少人脉,一心想我踏入仕途。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嘛,自由散漫惯了,俗话说伴君如伴虎,我可干不了那些与虎谋皮的勾当。但这次老爷子发话了,说在朝中替我谋了个官职,若是不进宫吃这顿饭就打折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