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颜看见沈临霁的脸僵了僵。

两个人看着轻松恬淡走进屋子里的顾启，再看看非常有理工独居男人风味的房间，一时不知该如何下脚。

“怎么不进来”顾启多嘴问了一句。

为什么不进去，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乔小颜在心里嘶吼，虽然她没有洁癖，可是也没脏到这种程度。

已经容纳不下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这里待着了，更何况是居住。

顾启简直是魔鬼。

沈临霁迈出了第一步，乔小颜已经分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究竟是从容不迫还是英勇就义了。

真是三顾茅庐，舍命求才啊。

bss果然是bss，忍常人所不能忍。

顾启看着两个人欲言又止的模样，噗嗤就笑了。

“顾教授的家，嗯，果然别具一格。”

沈临霁知道顾启在笑什么。

但人与人之间交往的规矩，向来都是，可以自嘲，却不能接受他人的嘲讽。

“眼高手低，让你们见笑了。”顾启回家之后，好像放下了一些教授的架子。

不再咬文嚼字，甚至有些风趣幽默。

说完题外话，顾启邀请沈临霁坐下来详谈。

沈临霁扯了扯嘴角，说出一句话来。

“小颜，你把这里收拾收拾。”顿了顿，“就从沙发开始吧。”

至少有个能坐下来详谈的地方。

这句话一说出来，乔小颜的心就凉了。

沈临霁这是在趁机报复昨晚表白心意被她拒绝的事情吧

深仇大恨，以权谋私，公报私仇，乔小颜把所有能想出来的词儿都说了一遍。

最终还是默默接受了打扫卫生的命运。

她脱下外套，系上围裙，带上手套，看起来就像一个即将上岗的清洁阿姨。

实际上乔小颜的确是一个即将上岗的清洁阿姨

乔小颜刚刚说过什么来着，不能惹到沈临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好吧，这下灵验了。

只可惜乔小颜昨天就惹得沈临霁不痛快，今天才意识到bss就是终极大怪。

野没打好，自己先被一血了。

沈临霁看着一旁嘴里碎碎念的乔小颜，嘴角上扬。

“不知道顾教授对我这份计划书有什么看法”

顾启把文件递给沈临霁，沈临霁却没有一点儿接过来的意思。

“很不错，许多看法都走在世界潮流的尖端。”

顾启把东西丢在茶几上，也没给沈临霁好脸色。

只不过，人是人，能力是能力，顾启分得很开。并且他很欣赏沈临霁。

“只是里面有好几处都出了小差错，并且可行度不高”

“哦”沈临霁来了兴趣，他当然知道这份文件有着什么瑕疵。“烦请顾教授指点。”

顾启笑了笑，语气里尽是不屑。

“指点谈不上，什么过错沈先生自然是比我更清楚，想来沈先生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不喜欢被试探，诚意就应该是十足的诚意。

“当年年少轻狂，提出室内自然的概念，高估了发展前景，和我本人一样，眼高手低。”

“曾经年少轻狂顾教授谦虚了。顾教授如今也是盛年，何不再轻狂一次。”

“世人无知，不懂顾教授的真知灼见。”

“不如和我大干一场，到最后指点江山睥睨众生，岂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