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门口,叶依兰手捧一个小小的香炉走在迎贵人身前,香炉中散发出来的气味随着微风进入守卫的鼻内,守卫恍惚了一下,揉了揉鼻子,继续站岗。叶依兰侧身,示意迎贵人可以去了,迎贵人疑惑地看了看叶依兰,带着些心慌走了过去。
守卫看见迎贵人过来,纷纷参拜道:“王上!”
迎贵人怔了一下,看向身后的叶依兰,垂眼想了想,安心进去了。叶依兰没有跟着她去见柳月孀,而是留在了牢房入口。一个狱卒带着迎贵人来到柳月孀的牢房,打开了房门,在迎贵人的示意下离去了。
柳月孀见迎贵人竟能进到牢房里,还让狱卒打开了房门,心里有些慌张。看着迎贵人阴笑着走进来,柳月孀害怕地从地上爬起,一路退到了墙边。她是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可面对死亡,能丝毫不顾忌的又有几人?
“我本来准备放你一条生路的,可你执意要找死,我就成全你。”
“你就是杀了我,那些罪证依然在那里。”
“那又怎样?谁能证明那是我的东西?那些,是你的杀人凶器,只要你畏罪自杀,死无对证,就算他们知道是我做的又能怎样?谁来指证我?”迎贵人说着,突然疯癫地笑了起来。
“茗歌不会容你逍遥法外的。”
“是吗?那就试试,我倒想知道,七皇妃畏罪自杀,她要怎么帮你报仇。”迎贵人说着,拿出了一个药瓶逼近柳月孀。
柳月孀见她拿出药瓶,惊慌后退,沿着墙往栏杆处挪去,迎贵人步步逼近,柳月孀情急之下一把推开迎贵人往门外跑去,迎贵人退了几步,抓稳手中的药瓶,三两步拉住惊慌逃窜的柳月孀,一把将她拽到地上。柳月孀被用力拽到地上,头直接撞击到栏杆上,让她一阵眩晕。迎贵人乘机捏住柳月孀的脸颊,强行打开了她的嘴,狠狠把药灌了进去,随后一甩,起身退了两步。
柳月孀被她一甩,额头又撞上了栏杆,脸颊被捏得隐隐作痛,喉咙也被呛得直咳嗽。迎贵人好不容易把药灌进去,犹如被得到了升华一般,紧紧握着药瓶,失心疯一般笑着、一步一步拖着脚走了出去。
柳月孀缓缓蜷缩在栏杆处,擦干眼中滑落的一滴泪,抬头看着窗外透进来的光线,努力使泪水不要留下来。可眼泪又怎么能抑制住?越是不想,就流得越凶,越是擦干,就流得越快。
茗歌,我还能见到你吗?
“主子,主子不好了!”一个小宫女从滟行宫的方向朝离开牢房不久的迎贵人跑来,急晃晃道,“侧妃带着王上来宫里捉赃,在主子房里找到了赃物!”
迎贵人一怔,惊慌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迎贵人一边念叨着,一边迅速跑回了滟行宫。进到屋内,迎贵人顿住了脚步,脑中犹如晴天霹雳。宣王已坐在屋内拿着被掰成两块的熏香合成一块,桌旁还有一个被打开的木盒,和那个显眼的绣着神鸟的蓝色香囊。
一旁的公公见迎贵人进来了,便走到宣王身旁小声道:“王上,贵人来了。”
宣王放下熏香,看向错愕的迎贵人,带着微微的怒气道:“好个迎贵人,嫁祸宣后、毒害皇子、公主、采嫔,还让储幽宫替你顶罪,你还真是厉害得很!”
迎贵人立刻跑到宣王脚下跪下道:“不是这样的,这些不是我做的,我是冤枉的!”
“这些东西都是从你屋里搜出来的!”茗歌抓起桌上的香囊狠狠往迎贵人身上砸去,道,“这是你害死梦苡用的,”茗歌又拿起熏香用力往迎贵人头上砸去,“这是你害死小皇子用的,”随后,茗歌端起重重的木盒往迎贵人身上扔去,“这是你诬陷宣后,为祸后宫用的,你有什么好狡辩的!”
迎贵人慌乱将这些东西扒开,跪着上前几步抓着宣王的腿道:“这些不是我的,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些东西,我怎么可能会把这些害人的东西放在床下呢?”
“谁说这是在床下找到的?”
迎贵人被宣王的反问惊愕到了,她怎么就在慌乱之中说漏嘴了呢?
“王上,这盒子是妾身放在床下的,可它里面装的不是这些东西啊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