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杀去林堂姨妈家的路上,林间莺一直偷偷往阾羁鸟这边瞥,隔几分钟看一下,看得阾羁鸟毛骨悚然,最终受不了:“你一直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林间莺的眼神再一次从他的耳洞上滑过,“就是好奇你这样的人居然也喜欢看热闹,感觉和你的人设不符合。”
阾羁鸟无语凝噎,他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来,问林间莺:“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人设?”
“自然是白毛冷酷面瘫帅哥喽。”林间莺脱口而出。
车内安静了一瞬,一直发呆的林泽渔满脸震惊的看着林间莺,脸上是“你在说什么东西?”的表情,林间莺尴尬一笑,见阾羁鸟一脸茫然,正想开口找补,被阾羁鸟打断了。
阾羁鸟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原来你喜欢这样的人设?我觉得可以,挺不错的一个设定。”
“那是,”林间莺得意的说:“我的审美一绝!”
一旁的林泽渔绝望的捂住了脸:别聊了莺莺,还有阾羁鸟,你们聊天真的感觉不到尴尬吗?
好容易挨到了林堂姨妈家,此时此刻就连猛女如林间莺,也被这山路十八弯弯弯弯给绕的头昏脑胀,阾羁鸟也好不到哪去,原本就白的皮肤变得更白了——像个死了三天的尸体。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来到林堂姨妈家所在的村口获得情报,村口坐着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一听他们要找林堂姨妈,全都摇头摆手说——
“别提那家子人了,自己闺女当别人家的三儿还整天耀武耀威的炫耀,她家的脸都快丢尽喽!”
“还有她那儿子,早些年伤人进了局子,去年才放出来,眼看马上四十了娶不到媳妇,想着买一个儿媳妇回来!看看呐,造孽呦,这不是知法犯法吗!”
“举报?谁敢去呀!都是不讲理的主,说两句就要抄家伙打人,如今这村就剩我们这些老人了,谁拦得住他们家呀!”
……
林泽渔听得拳头攥紧:“这也太放肆了,莺莺,咱们得给他们一个教训。”
“岂止是教训,”林间莺原本和颜悦色的表情冷下来,“咱们给他们送个‘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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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是个晦气的日子,林君想。
先是早上去一家大公司面试被刷下来,理由居然是面相看着太凶,恐怕给公司带来不好影响!
放他娘的狗屁,林君离开公司前,把自带的热水全部浇在了这家公司的发财树里。
瞧不起我,浇死你们的发财树,看你们还赚得了钱不!
林君愤愤的回到家瘫在沙发上,家里乱糟糟一片,亲娘林月氏自己去什么一个有钱的亲戚家住着,也不带他一块去享福,还说什么一定会给自己拐个漂亮温柔好拿捏的媳妇回来,现在过去十天了,屁都没有!
林君拿起一瓶啤酒,用牙咬开瓶盖,“吨吨吨”一口气喝完了,他把啤酒瓶摔在地上,又狠狠地捶了下沙发,自言自语的骂了起来。
今天真是个晦气的日子。
亲娘林月氏被一辆货拉拉拉回了家,直到工人把林月氏的东西全搬回屋里时,林月氏还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哭喊着儿媳妇、十万块——她收了王磊家十万块说媒费,结果被林间莺搅和了,现下这十万块要给人还回去。
林月氏岂能把到手的钱再交回去,她拽着林君把林间莺骂了个狗血喷头,还让林君去林家讨个说法。
林君一听火气就上来了——从小到大没人敢逆反他,现在有个叫林间莺的臭娘们搅了林月氏的发财梦和自己的媳妇梦,林君当即赶到了别墅区,然后被人拦下来了。
保安说不是业主不能进,林君说我是业主的亲戚让我进去不然我让我亲戚开了你们,保安面不改色依旧拦着他。
林君勃然大怒,直接抄起一旁修路的砖头往保安脑袋上开了瓢,事情闹大了。最后他喜提蹲局子三年五个月,法院让他在家再呆上三天,好好的跟家人告别。
林月氏得知儿子又被判了三年,气的在村里骂了一个晚上,整个村都知道林月氏的儿子又伤了人被关局子了。
真是个晦气的日子。
林君面色阴沉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一脚踹翻了桌子,嘴里不停的咒骂着林间莺和林泽渔,林月氏也在一旁不停的添油加醋,两人的怨气越来越大,引来了食气鬼。
食气鬼发现了这浓厚的怨气,兴奋贪婪地吸食起来。林君和林月氏毫无察觉,仍在不停地抱怨咒骂着。
骂着骂着,林君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他打了个寒颤,心中泛起一丝恐惧。林月氏也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环顾四周,却什么也看不到。
就在这时,那只食气鬼出现在林君身后,它张大嘴巴,准备吞噬林君的七魄。林君有所感知惊恐地转身,却什么都没发现——凡人是看不到妖鬼一类的。
另一边。
阾羁鸟神情一凛,对还在套话的林间莺说:“意外情况,话问的差不多就行了,走吧。”
林间莺点点头,在老人依依不舍的挽留下告别,和林泽渔一起跟在阾羁鸟身后。
阾羁鸟按照老人说的地方找到林堂姨妈的家,他试着敲了敲门,没人回答。
林间莺见此疑惑道:“按理说他们应该在家的,怎么没有怒气冲冲的跑出来揍人?”
阾羁鸟指尖显现一丝灵气,让其围绕着林堂姨妈家转了一圈,从他的表情来看,情况估计很糟糕。
林间莺询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阾羁鸟收回灵力,面色凝重说:“他们母子被食气鬼吃掉了七魄,现在成为痴傻人了。”
林泽渔倒吸口气:“食气鬼是什么?”
“此鬼靠吸食空气果腹,因而对各种气味特别敏感,能辨别天地间的各种气味,我猜它是闻到了母子二人的怨气,循着味过来,吃掉了他们的七魄。”阾羁鸟说,“好在食气鬼并不会主动害人,只害做了亏心事的人。”
林间莺拍手:“估计是做的恶事太多,才遭了如此报应,活该。”
眼下有人先他们一步给这对母子严重的惩罚,那林间莺也不好再火上浇油,让原本就潦草不堪的房屋再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