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都不知自己是如何离开的她微微看向前方的那个人黛玉似有所感回身朝她一笑这一抹弯弯的嘴角却叫她心不断的往下沉。
她即便做一条听话的狗,怕也是没什么好结果的吧
即便再如何憎恨嫡亲的长辈也没见她留手
晚风中众人与黛玉渐行渐远薛宝钗原本以为戈垚即便不是面有郁色也该是心态低落可惜她并不是那般。
淅淅沥沥的雨滴顺着廊檐滋润着万物黛玉只要姐姐没有具体的行动措施,戈垚心里怎么想的她倒也是管不着,薛宝钗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烘干了湿润的双手,来到了屋内。
戈垚见她进来,只眼皮子略抬了抬慵懒的打着哈欠,也不管黛玉在一边时不时的打量着的眼光,接过她手中的热帕子按在脸上享受一会儿,这才舒服的哼了一声,也不知这种享受的日子还能过多久她都感觉自己长肉了:“你还在这儿做什么?”
薛宝钗快速的抬头见到林黛玉不在意的笑了笑,也没搭腔。
这林大姑娘勇气可嘉。
黛玉的视线有些灼人薛宝钗收了收又开始发凉的指尖也没抬头,只看着戈垚的鞋面说道:“二姑娘是惦念着您。”
“是吗?”戈垚摸了摸自己冰凉的肌肤,眼睛快速的撇过手腕上一道狰狞的齿痕,指腹轻轻按了按,发现那一块缩下去之后弹不起来,便走过去站在薛宝钗的身前,“薛姑娘,你理解的惦念是什么意思?”
黛玉笑的动人,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块猩红色的东西,随手往窗外抛去。
清润的雨丝随着风在游动,落到了窗边密密的蜘蛛网上,显得越发的晶莹剔透,薛宝钗眼神转了过去,猛然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庞,可是随着脖颈下那乌黑的躯体,她一口惊叫闷在了嗓子里。
“蜘只要地久天长,总,总能明白的。”话刚出口,便接到了黛玉警告的眼神,薛宝钗哆嗦着唇,脖子僵硬的扭了过来,向着背对着窗户的戈垚说道:“今儿雨丝不大,倒也是别有意味。”
戈垚一愣。
“大姑娘,待雨停了我们出去赏景可好?”薛宝钗想到这几日那人夜夜托梦的情况,认真的看着戈垚:“姐妹一家亲,如今您和二姑娘是最最亲密的人。”最最亲密的人,你怎么会发现不了她的异样呢?
薛宝钗借着她身影的遮挡,在自己的胸前重复的画着“一”字。
“你说的是……”戈垚眼睛暗了暗,“我与妹妹的感情自是亲厚的。”
“那是自然的,二姑娘对您可是无微不至,至亲之人,怎会”黛玉走了出去,薛宝钗看了一眼戈垚的左腿。
至亲之人不会吗?
这可不见得,毕竟你薛宝钗在遇到己身相关的事情时,你亲哥哥也没见你真心惦念几分。不过戈垚并不在意她这么说,无论自己接不接她的橄榄枝,脑子在实力面前也抵不上多大的作用,能起作用的无非就是自身能值多大的价值。
因而她笑道:“薛姑娘不是一直在庄子里住着?莫非有什么大神通?”
见她这么说,薛宝钗松了一口气:“大姑娘,这儿毕竟是天子脚下,浩然正气冲入云霄,邪祟宵小又怎会一直张狂下去?宝钗承天垂怜,倒是”话是这么说,可是想到梦中可怖的场景,她还是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梦中?贾元春?
戈垚一愣,继而摸到了自己左右不对称的手臂,心头猛然间好似浇入了一盆凉水,寒意直冲天灵盖。
无异于与虎谋皮
“餍足呢姐姐。”戈垚的心头好似划过了黛玉的轻侬软语,“还是”
餍足。
无论薛宝钗和黛玉打的什么主意,自己很可能只是一个炮灰的角色,而且还是那种没什么好下场的炮灰。
男人的话不能信女人的话也是。
如果不是清晰的能摸到手腕下缺了一块,痛感时有时无的,她都不一定能发现什么。
“宝钗说的可对?”薛宝钗见她愣神,上下打量了几眼,“你怕是不知道,咱们的大姐姐是仙人使徒,虽说如今庄子里的人都被替代,但是梦中的我见到了定北王登上皇位,大姐姐是风光无上的贤德妃娘娘,大姑娘,只要你愿意我们不会一直这般的!”
薛宝钗想到了那人对她的承诺,“总不能你想一直过着这种心惊胆战的日子?”
是啊,心惊胆战,没有人知道自己每个夜晚都是在极度疲惫中睡去的
她听着窗外清晰攀爬咀嚼的声音,忍着心中作呕的感觉:“照你说,有什么好的法子?”
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薛宝钗赶紧说道:“二姑娘目前最为看重你,说句让你着恼的话,毕竟嫡庶之间即便没有目前的境况,待过几栽年岁上涨,终究是有隔阂,还不如咱们都听大姐姐的,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总归都是自家妹妹,怎么都不会要了她的性命。”
“……我们也是为了自保……”怕她心有犹豫,薛宝钗又赶忙加了一句。
戈垚:“之后呢,薛宝钗,我承认我们各有目的,但是你那个所谓的承天垂怜水分也不少。”
薛宝钗:“你,你既然知道……”
敢情你自己也是在走钢丝呢。
不过她们现在谁也别说谁,处境都没好到哪里去,至少薛宝钗还顶着个正大光明的仇人身份,而她嘛就比较恶心人了,打着为你好喜欢你的口号干的却是囚禁利用的事,这就有点让人不能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