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天,七色彩云的最深处,帝如来就在那里,看着他的“浮生莲”,观摩着万物今生的命运,推敲着这世界未来的走向,众生未来的走向。
通往那里的道路,是一层一层的黄金梯,为了彰显“佛”的高贵。黄金梯的周围,是漂浮的白云,恍恍惚惚,那是帝如来的庞大灵力所创。
金蝉曾问过帝如来:“师傅,为何黄金梯的周围,要有云彩?”
帝如来说:“那是佛教的意境,你不懂。”
是的,他不懂,如若是他,不如在某处山清水秀的地方,盖一间茅草屋,自在修行,渴了喝山泉,饿了吃野果。
那么注重外在,那么内心何在?那些口口念叨佛的人,未必心中有佛,那些酒肉穿肠过的蛮夫,未必佛不在心中?
金蝉一边骑着不白马走在黄金梯上,一边想着大乘佛法和小乘佛法的区别。他实在想不通,为何师傅如此注重表象,却不注重心与灵魂。
路很漫长,即使金蝉有天涯咫尺的能力,但那通往七色彩云深处的黄金梯他也走了许久。
只是几步,便到达目的地了,而金蝉却是停住了脚步,因为他不敢去打扰。不敢去打扰什么呢?
七色彩云围绕着一个人在缓缓流淌着。或许,那不是云彩,而是天地间的气运。
那人身着一席白色长衫,是个金蝉,五官精致得仿佛上苍雕刻出来的一般,清瘦的身形恍恍惚惚,仿佛一阵清风一般,让人感受得到却看不到、抓不着。
如梦如幻,四大皆空,这便是当今的万佛之宗帝如来。
他手里握着一叶菩提,不断地与那些七色云彩接触,动作温柔,仿佛在触摸自己的孩儿一般。
只有金蝉知道,那是帝如来在推算整个世界的命运,推算这世界众生的命运和天地气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一瞬,也许一刻,帝如来终于睁开那双惊世骇俗的双眸他一睁开那赤金瞳,五官便不再清晰了,因为他的赤金瞳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太过耀眼,晃得他五官有些模糊。
“你回来了!”声音飘飘渺渺,似天地间来,又似空气中来,又似风中来,又似云中来。
“师傅,我见到那人了!”金蝉昂首挺胸,淡淡地笑着说。
诸佛看到帝如来是敬畏,只有金蝉,敢如此与其亦师亦友。
“他体内流淌着的血,是天地的血,暴动而不安,他会是一把锋利的剑。”
“佛道合流的利剑?”
“双刃剑。”
“您有信心握得住?”
“握不住吗?”
“握得住吗?”
“握不住吗?”
“握不住吗?”
……金蝉忽然沉默了,云里的风将他的衣袖吹得猎猎作响。他看视着帝如来,帝如来也看着他,二人脸上皆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不喜不悲。
过了一会儿,金蝉和帝如来一齐笑了,笑声响彻整个西天。
花果山市,绝望布满大地,天火无情的烧灼着这座小城,妖物们开始进军繁华地带地仙府。
石门村的小院里,白晶晶一拳又一拳地砸着佛光结界,眼泪不断地溢出她的眼眶,她好想嚎啕大哭,却又哭不出声来。
可,石小侯的尸体,没有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