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什么?”妙清果然好奇的问道。
邵元节笑而不语,静静的听着两人对话,视线却一直落在白玉京的脸上,仿佛他的脸上长了一朵花似的。
按理说这样的行为十分不礼貌,奇怪的是白玉京却并未产生不悦的感觉。
“画鸡蛋,他画了成千上万个鸡蛋,最后终于成为了绘画界的一代大师。”
妙清撇着嘴说道:“切,你又蒙呼我,要是画一千个鸡蛋就能成大师,这世上的人就都是大师了。”
邵元节闻言笑着开口:“妙清啊,看来你是真的误会白公公了,白公公所云确是真理,就比如儒家说的,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又有一个说法,叫熟能生巧,这世间万般的技艺,想要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无它法门,唯勤学苦练一途。”
“师伯,你怎么胳膊肘竟往外拐呢?”
邵元节仍旧笑眯眯的,说道:“帮理不帮亲嘛,不能你叫我一声师伯,我就要昧着良心说话吧?”
“哼!”妙清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别过了脑袋。
白玉京心说看来这少天师真的很宠这妮子,这才惯成了她这骄纵的性子,倒也不是完全针对老子,这不连她的师伯,也是想甩脸子就甩脸子嘛。
“道长高风亮节,佩服佩服。您不是应该在龙虎山么,怎么……?”白玉京自顾自的坐到了邵元节的旁边。
“总在一地总是无趣,云游四方,随性而为,听说京师出了个龙门派的高徒,正好过来见上一见。”
“怎么样?让道长您失望了吧?”白玉京笑道。
邵元节呵呵一笑,摇摇头:“非也非也,传言非虚,我龙虎山上弟子千万,绝无一子能有厂公之才,就只一样,观厂公言行,总觉得和我道家似是而非,倒与佛门颇有相似,不知又是什么道理?”
白玉京微微皱了皱眉,很快笑道:“也不怪道长奇怪,说句大言不惭的话,家师虽然声名不彰,却是博采众长,兼收并蓄,算的上真正的有道之士,不只佛门,便是阴阳术数,五行八卦,经史子集,机关格物,虽算不得精通,他老人家却都有涉猎,和他比起来,晚辈这点儿微末表现便是萤火之光,上不得台面了。”
反正人都死了,他就往死里替自己的那便宜师傅吹,根本就不怕别人查证。
“如此说来,贫道不禁愈发遗憾了,早知道易州还藏着如此高人,说什么也得来会上一会的。”
相谈甚欢,一顿饭吃了足足一个时辰方散。
目送白玉京和张红光上马离去,妙清问道:“怎么样雪崖道长,以你眼光,觉得此人如何?”
她居然没有再称对方师伯。
邵元节也不着恼,收回视线,沉默了一下,摇头道:“说不清,贫道观此人休咎,应是早就该死之人,不知为何,居然……”
“确实该死,不对,你说他早就该死了?什么意思?”妙清终于反应过来,瞪大眸子望着邵元节。
“说不清,看不透,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数吧,有异象必得天命,此子能用则用,若不能为我所用,就一定要趁早……”邵元节说到此处停下,单掌轻轻一砍,脸上神情却照旧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