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又是水,一望无际的水。
这里静的像是一片失去时间的湖,却也像是一片望无边际的海。
啊。好冷。明明穿很了好多了啊。
啊。好黑。
越来越黑。
起风了?
浪潮汹涌。
好累。
有束稻草就好了。
好暖。这是什么?
何哲缓缓地抬起眼皮,是窗,是透着橘色的光的窗。
对面的墙上挂着数字钟。下午了啊。
分数位的数字挣扎着,颤抖着,还是往下走了下去。是不舍的离别?还是勉强的坚持?
白色,眼前尽是白色。好熟悉,像是医院一样。
哦。我来过啊,就是医院的模样。何哲心中感慨道。
“呀,你醒了?我就去叫医生。”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
何哲用力地侧过头,门口已经空无一人。
走廊外是急促的脚步声。
“醒了么?”一个头发灰白的伊沃族医生走了进来。身后还有一个抱着病历本的护士。
“嗯。”何哲轻声地应道。
“感觉怎么样?头疼吗?”
“唔嗯……”何哲轻轻地摇了摇头。
医生伸出了手,动作很慢,但是很让人安心。他轻轻地拨开了何哲的眼皮,仔细地看着那明亮发黑的瞳孔。“没什么了,休息一下。你就可以回去了。”
“我还在学校吗?”
“当然,这里是校医室。”
“那个人呢?”
“他也很好,你放心。”
“谢谢。”
“好好休息。”
“嗯。”
医生走了。何哲侧过头看着窗外的夕阳。
“我就在外面值班,你有什么需要就喊我。”护士轻声地说。
“知道了。”
好安静啊,没有窃听器那烦乱的信号干扰。啊,好轻松,天空这么干净。
天边红色的云像是氤氲渲染的舞台,少女轻巧地唱跳。
太阳落山了。舞台散场了。
何哲缓缓地起身。“护士小姐?”
“啊。我来了。”
“我现在就可以回去了吗?”
“可以的。”
“那我回去了。”
何哲轻轻地把脚伸进鞋里,护士蹲了下去,帮他穿好。
护士低声地说,“要不要我通知宿管来接您?”
多么温柔的手。“不用了,谢谢您。”
“少爷,这是我应该做的。”
“麻烦您把我送出去吧。”
“好的。”
好累。走路原来这么累么?
“您饿了吧。”护士弯着腰搀着何哲的胳膊。
“嗯。”何哲终于感到了自己的饥肠辘辘。
“您一天没吃东西了,不过我们有帮您输营养液,所以不用担心您的健康。”
“谢谢您。”
“您不用这么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何哲走出了校医室大楼,路上的灯已经亮了起来。路边的树木张牙舞爪,一阵寒风吹过。何哲掖了掖衣领。
走了一会,回到了宿舍楼前。楼门口的垃圾桶里装着封锁线的一次性胶带。
米其林餐厅空无一人。
何哲坐在了吧台上。米其林族大厨伸出肥胖的脑袋,“呀,少爷。您回来了。”
“嗯。”
“饿了吧。”
“嗯。”
“吃点什么?”
“一份炒饭吧。”
“好嘞。”
香味从后厨的窗口飞了进来,何哲感觉自己口中的腺体决了堤。
“快点吃吧。”
“嗯。”
何哲结果大厨递过来的炒饭盘。
“少爷,今天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