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张求道和胡陌，又打发走了医护人员和保安，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已经是凌晨三点。

被这么一搅和，两人都睡不着了。

陆离看着站在一旁久久没出声的顾九阴，静默良久。他也不知道该从哪说起。

这个事本来就是上天安排的，他和顾九阴都是其中一颗棋子。真要算起来，还是自己连累了他。

顾九阴虽然接受过神荼和姜晨的“培训”，对各种灵异事件，乃至妖魔鬼怪都无所畏惧。可是，突然冒出一个妖怪来叫自己道君，还说自己是个山大王，这个他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受了……

事情已经出了，就算他不想接受，陆离也不能不给他补课。

两人回到床上并排坐好，陆离踟躇道：“其实我跟你一样的。你记得我上次住院破转煞阵的时候吗？”

顾九阴点点头，转头看着他的眼睛，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从那次醒过来后，我的脑子里就多了很多记忆。记忆告诉我，我不仅仅是陆离，还是一名位列仙班的神仙。”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把这些记忆全都消化完。不仅知道了很多三界的事，还知道很多法术的使用技巧。”

“那个小妖怪没有说错，你确实章尾山的山大王。不不，准确的说应该是神！钟山之神烛九阴，上古神龙，特别牛逼！”

陆离边吹边说，又给他讲了一些他们之前的事，唯独隐瞒了历劫这一块儿。

“所以说我真的是神仙？”顾九阴挑眉，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陆离：“……”

“难道你想让我帮那些妖怪出头？”

陆离：“……”他能说吗？陆离不禁感喟，不愧是海绵宝宝，这吸收接受能力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然并卵，顾九阴的内心远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