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句话不容易，他不能体会。

苏君看着陷入沉思中的他，笑了，“好点了没，还闹不闹脾气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还要吗？”

他想事情很快。

苏君尚在想他这心里正在想什么，他把马夹就搭到了她肩上。

没说别的话，转了半个身，人便朝前头走去了。

走到了车门边，他在等她，苏君立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脚没动，他转身喊她，“开车，走了。”

坐回到车上，苏君系安全带，发动车子，他坐在身侧，她来回瞄了他好几眼。

他把脑袋往外头转，说话，“好好开车。”

“嗯，好。”

他是准备回家再说事。

三堂会审也不过如此了，回了公寓，他开了灯，屋里灯亮亮的，他全打开了，进门也不说话，气氛严肃得很。

但他还记着换鞋，拿鞋的时候，他从架上先拿下了她的拖鞋，放到了她脚下。

苏君承认，她有被他这个动作感动到。

她跟他一起换鞋子，他换鞋快，换完鞋子，人往客厅走。

苏君替他码好了鞋子。

后他一步坐到了沙发上。

他妈妈过来找她了，按理说，她是有话说的那个才是。

但她心虚。

不心虚不然不会这么着急。

她因为什么着急，他好像都知道。

所以他问她，“在车上，听见老头跟我打电话，所以急了？”

他靠坐在沙发上，坐得随意，一条腿盖在另一条腿上，斜着视线，跟她说话。

他这会儿，人像没了脾气。

苏君便没有他坐得那么姿势优雅，她有些坐立难安。

苏君点头，心意相通之处就在这里，她还没说话，他已看透了她。

她点头，他眸色暗了两度。

说话便又狠了点，“就是急，也不能乱说话，下回再说这个话，苏君，你晓得后果。”

苏君其实不想点这个头。

她方才在车上说要搬出公寓，就这么一句话，把他算是刺激到了。

他也不问她怎么想，就直接放了话。

意思是她以后别再想着搬出去，这个事，没指望。

苏君闷声，点了头，“晓得了，不搬了。”

得了她一句拨开云雾见天明的准话，他心情大敞亮，这才开始跟她说正事。

“小老太太晚上找你，说了什么？”

苏君仔细想了想，“也没什么。”

要是没说什么，不会把她逼成这个样子。

他细问，“跟你摊开脸了？”

若真是要追究起来的话，他妈妈打一开始就表露了自己的心思。

她心里也跟明镜儿一样。

可是他跟她的事，并不是只有她妈妈同意了事情就能得善其终的，她是个做事有规划的人，打老早她就想着，她既然选择了他，势必就要接受这周遭所能接受的一切。

可是计划全乱了。

他这个人太急。

她也想着，要是再晚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