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郑深的问题,郑彦南没太操心,“正式在一起了,两边见过了家长。”
“见家长?”
苏君惊诧不已。
“杨谨瑜做事有担待,这点,是不错。”
才在一起多久啊,就见家长。
这么迅猛,都不多考虑考虑的吗。
苏君理解不了。
她蹙眉不展,他便不拿话压她,“老太太嫌杨谨瑜开酒吧,身上脾性不好,人看着像不活络。她看人看得广,却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开酒吧前,那大鱼,他当过兵。”
“嗯。”
“抗震救灾那年,他在前线。”
啊,这样。
那没理由再说大鱼的不是,天底下应再也找不到似大鱼这般将劲力与真挚的心互相能融于一体的人,是让人敬佩的,曾经做过的事。
苏君本身也不讨厌大鱼,虽说那人看着凶。
他家老太太便松了口。
人与人在一起,是能互相转变的,都说多年的夫妻,面貌上会越来越相似。
像杨谨瑜,他能为了郑深,可以放弃健身,陪她尽情地吃喝。
苏君有了自己的决定,她的决定来的不突然,自上回在会场的事后,慢慢,她便下了这样的决心。
这日接郑彦南下班,她便对他说,“下我去了一趟心理治疗所,约以前见过的老专家见了见面。”
他系安全带的手停顿,慢慢才扣上。
苏君说话,“一直都没跟你说,是上礼拜开始的,我在做脱敏治疗,也不知道效果明不明显,但老医生说我有了一点起色,所以我才跟你讲一讲。”
苏君说她怕狗,却不是打小就有的毛病,她只是曾经被狗咬过。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总会好的。
困扰了多年的一根刺,是时候得拔一拔了。
她同他说,“我知道你喜欢大白,是你儿子是不是,那我们把它接回家吧。”
苏君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大白,绕是心理做了那么多准备,但还是紧张得不行。
因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所以打进门起,她心里就在默默喘气。
郑彦南带苏君来了老宅。
特意挑了一天家中没太多人的日子,老太太在屋里午睡,只周柒一个人在宅中。
来时郑彦南跟她打过招呼,说下午会过去,周柒就没出门,在家里等他们两个。
来时没说自己的意图,周柒见着苏君来,很是高兴,拉着她到茶几上坐着谈闲话,给她上了茶,是听郑彦南说的,说她爱喝茶,对茶道颇为精通。
苏君手心里渐渐出了汗,她坐不住,更别提喝茶。
周柒做了功夫,她是有心想跟苏君聊这方面的事。
聊起了用什么杯子喝什么茶。
郑彦南去了一趟后头,叫老冯将大白牵到后院。
一圈转回来,他坐到苏君身边,瞧见她精神紧张,面上是看不出,近了便能仔细发现,她坐得很拘谨,板直了全身的腰劲。
这样下去可不好。
他握住了她的手,凉凉的,沁点汗。
将她手里的杯子拿了下来。
瞧见她不是太想喝茶。
他接周柒的话,“她不用什么杯子,一个保温杯就够了。”
苏君懂肯定懂,但这样再聊下去,她精神会吃不消,因难的东西还在后头。
儿子说话,周柒发怔,她眼睛没昏花,望见自家儿子握住了这丫头的手,小动作不随意,两人有种道不出味的贴合。
喜不自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