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声响逐渐变响,变得像是山林间下的一场阵雨,然后越来越响,到最后在山岭间来回的飘荡,回声动荡。
千狐一直注视着隘口的入口,原来空空荡荡的地方,出现了一道黑影,接二连三陆陆续续出现四五道黑影。
黑影是一辆辆中型的,车盖上面还有不少白色黄色灰色的土灰,或者是炸药的销灰。
车里坐满了人。
刚才用炸药炸山的就是这帮人,不出意外,他们就是白蛇的人。
引擎声并不粗重,但是在这寂静的深山老林就显得轰轰隆隆,像是早些年的手摇拖拉机一样响个不停。
不一会儿,车停了下来,引擎熄火,车门打开,一个个身穿黑色劲装的人下车,手里端着枪架子,头上戴着头盔。
这些人下车之后,一排排整齐的排在车前,黑压压地看的让人心悸,恐慌。
千狐凛着眼神,身旁的严猛等人神色凶狠,他们这些刀口子舔过血的人,不会害怕眼前的阵战,反而是兴奋激动起来。
蓟丘狐族和白蛇的恩怨由来已久,蓟丘有不少的狐狸性命葬送在白蛇的手里,可能剖心挖腹,可能身手异处,这些已经死去的狐狸里面,有些就是他们的兄弟或是姐妹。
蓟丘的狐狸,早就想要找白蛇的人干一架,好好地讨要一个说法回来。但是一直苦于不知道白蛇的基地究竟在哪,就算偶尔碰见了白蛇的卫队,也是寡不敌众只有逃命的份。
现在不一样,这里是蓟丘,是他们的地盘,对面的人数看过去也就是三十来号人,他们绝对是要咬烂这些人的身体,拧下头来祭奠那些死去的族人。
虽然他们手里有枪,看样子应该是麻醉枪,这里有灌木,有巨石,有土坑,凭借他们敏捷的身手,枪里射出来的麻醉针剂未必瞄的中他们。
留下来的这些蓟丘的狐狸,对他们的身手十分自信。
自信写在他们狰狞的脸色上。
“千狐大人,来的人不多,我们有把握吃的下!”严猛粗着嗓子说道,他脖颈上有一条暴起的青筋,十分明显,从上往下,血液鼓动。
十年前,严猛带着自己的妹妹出了蓟丘,到了新城市里。两人在繁华喧嚣的闹市里看灯会,买皮扎糖,喝三块一瓶的汽水。过了闹市口进一条巷道的时候,被白蛇的人跟上来,一共三个白蛇的人。
严猛护着自己的妹妹,和三个白蛇的人交手,四个人扭打成一团。严猛的后槽牙就是那晚被打崩的,身体多处受伤,最后他还是没能够护好自己的妹妹,被白蛇的人抓走。
他妹妹泪流满面,吼着,求他逃出去,活下去……
他逃了,却把自己妹妹留了下来。
从那以后,他再没能看见自己的妹妹。
严猛死攥着拳头,千狐瞥了他一眼,看见了他的拳头,看见了他眼里的凶狠、怨恨、愤怒、戾气,知道严猛此刻的心情。
他扫视着旁边的人,同样看见了他们眼里的愤恨凶狠。
“先不要轻举妄动。”千狐吩咐道。
这些人虽然心里有怒火,但也听从千狐大人的吩咐,暂时不轻举妄动。
对面人群,从中间开始,各往两边走了三步,脚步落在地面上咚咚咚地声响,中间立刻腾出一条两米多的小道。
小道的尽头是一辆宾利轿车横停在路口,车门打开后走下来一个身披黑袍的人。他带着面具,看不见真实的容貌,浑身上下初了面具是白的,其他都是黑色。
黑袍,黑裤,黑鞋。
他出现的时候,四周像是刮了一阵冷风,阴森森的,让人莫名的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黑色的皮靴上有铁环,踏步走过来的时候铁环相互撞击发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