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她所料,大夫只在太师椅上思索了片刻,心里便有了决定。大约是猜着了宁长曲有心防着霍聊安,他伸手招来方才领路的学徒,为霍聊安端了一杯药茶,又将其请到一旁的圈椅上暂作休息。安顿好了霍聊安,他这才站起身,对宁长曲做了个“请”的手势道:“用药之事事关重大,这位公子请随老夫来。”
闻言,宁长曲舒了口气。她虽不知过敏源算不算私密之事,但隐约记得过敏重则也可致命。如此计算,再加上古的医疗条件尚不发达,她大胆地将掌握对方过敏源与掌握对方性命画了等号。这么赌了一把,到底是赌对了。
嘴角情不自禁地弯起,她跟着大夫从后门出了正堂。
偏厅离正堂不过几步之遥。进了屋子后,她小心翼翼地将门关好,转身见大夫又坐在太师椅上揉着膝盖,她赶忙上前几步冲那大夫行了个大礼。
“公子这是何意?”宁长曲忽如其来的举动叫大夫怔了怔,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身子不自觉坐正了许多。见眼前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宁长曲咬了咬牙,垂下头如实交代道:“大夫,不瞒您说,我没什么不能用的药。”
“那公子诳我来偏厅,又是何用意。”
“这……”宁长曲头疼地揉了揉脑袋。虽已决定要将实情告知大夫,可亲口说出这么大一个秘密,她多少有些难以启齿。挣扎了片刻,她终于攥着拳头坦白道:“不瞒您说,我其实是个女子。一会儿若要上药,可否劳烦您寻位女弟子,在这偏厅为我上药?”
闻言,那大夫笑了起来。见宁长曲涨红了一张脸,他拍拍手有些得意地道:“老夫方才就在想,这世间哪有这般秀气的男儿郎。姑娘你的伤既是在肩上,让老夫瞧见了也不妥当。你若没什么不可用之药,要医治倒也不难,老夫这便替你去寻我那最得意的女徒儿来。”
这似乎是当下最好的办法了。宁长曲点点头。见大夫站起身子就要往门外走,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赶忙伸手拦住了大夫的去路。
“那位与我同行的公子尚不知我是女儿身之事,可否劳烦您暂且为我保密。”她咬了咬唇,做出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大夫大约也猜着了,自然是点头应了。宁长曲这才收回手,怡然自得地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大夫离开后不多时,门外传来了“踏踏”的脚步声,红木门被推开,宁长曲转头去看,只见门外站了两道人影。
她理所当然地认为是那女弟子多带了个助手,是以并未上心。待见二人走进屋中,她礼貌性地站起身来,正准备寒暄几句,抬头却看见女弟子身后跟的,竟是端了一杯药茶的霍聊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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