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种入体,在第一瞬间向着元恒的躯体游走,直直的逼向命魂。
那灰色的种子上面缠绕着阵阵的玄妙波动,令元恒心烦意乱,瞬间失去了肉身的掌控,呆滞的站在原地。
虞落阳欣喜若狂,嘴角处咳出几缕血来。
“哈哈、咳咳……”
过了许久他才止住。
“纵使你世家大阀、底蕴高深又如何?凭我一念,变化为尸傀,再难返人境。”
他得意万分,面带狞笑的盯着元恒。
“这一次,我不杀你,我要见你炼化为我的活傀,虽心智犹存,但只能乖乖认命,随我驱使。”
他用手抓住了自己肩头的长枪,牙关紧咬,狠狠地将其拽出扔在地上。
“嗯?”
也不管自己肩头的鲜血喷涌,虞落阳错愕的看着自己的手,那接触到银枪的掌部竟然开始了莫名的腐朽,一丝丝黑气被剥离出来,皮肉腐蚀,露出了枯骨。
“好阳刚的力量,难道是辟邪白银?”
他满是嫉妒的看着那长枪,口中轻语。
世间有五金,金银铜铁锡,五金冠与人道,受人道之感化,熔铸唯一,跃而升华,便成了人道五金。
五金者皆是稀世难求的真料,若是用来熔铸命器,可增灵性,使其相伴一生。
“可惜呀!我已入邪魔太深,根本无法动用此物。”
虞落阳有些不甘,眼神深处满是贪恋。辟邪白银对邪魔一道甚至是活死人压制相当大,只是触碰片刻的功夫,他的一只手和肩头便被腐蚀了,无法动用。
“夜长梦多,还是先把这小子给炼化为活傀吧,如此上好的材料,可惜了!”
他恋恋不舍的看了元恒的身体一眼,双手翻转,取出了不少瓶罐儿材料。
“若不是因为怕杀死了他,老逐龙和武……那老东西会有所觉察,一定要把他炼成尸傀,多美好的肉身呐!多强大的力量啊!”
他一边调制着瓶罐中的材料,一边不甘的细语。
活傀和尸傀的差别非常大,活奎更多的像是一种折磨人的邪法,禁锢了命魂,任施法者驱使,每日每刻都在遭受着无边的痛苦。
但是这种方法会耗费大量的材料,甚至能把虞落阳的整个身价给掏空。而且,因为命魂受到限制,所以活傀的实力被固定在了被炼化的那一瞬间,以后不再有提升。
可是尸傀不一样,只需把魂种种下即可,随后,被种者会陷入死亡状态,到时候只需要寻一方阴地,将其埋葬,等待着那极恶极阴极寒之气将其彻底浸染,便可破土而出。
而这种尸傀,只需要将其不断地埋葬,吞吐阴寒,就可以不断地晋升,最终达到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元恒只觉自己体内命海中,那悬于九天的大日猛得烧灼,燃烧起无边的火浪,一簇簇的火苗化身成金乌龙雀,沿着他的四肢百骸游走,那被黑气缠绕的地方迅速的溃散,魂种感受到天敌的气息,原本嚣张不可一世的态度逐渐软化下来,向着命魂前进的速度也逐渐减弱。
元恒恢复了意识,只是片刻的扫量,他便觉察到了其中的一切,当即怒不可遏。
“呀!”
他的喉咙里低低的嘶吼,强壮的心脏加快的跳动,澎湃的血气流淌,在莫名法则的改造之下,渐渐泛起了金色的碎辉。
他的发梢开始变成金色,瞳孔也变得璀璨,眉心处一滴血若隐若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的血气澎湃,整个人如黄金浇铸,体型猛然间壮大了,魁梧了不少。
这是霸体状态,也是他的底牌。
金色的光轮向着四面八方散开,如同雷达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信号,飞快地掠动着。
“嗯?”
域外,行走在虚空栈道上,金袍金发,眉间一滴金血的中年男人忽然皱眉。
“这是霸体的气息?”
他有些错愕。
“不是说五大体质不同存于世吗?源怎么会出现这种纰漏?”
他有些不解,随后轻轻地闭上了双眼,眉间处那一滴金色宝石状的血飞快的明灭,无上的气息扩散,天地缓缓的散去,世间只留他一人和一片空洞的黑暗。
他在不断的游走,隐隐可见前面有一点微弱的金光。
“找到了!”
他欣喜不已,刚要上前去,只听耳边响起一道炸雷。
“前面的人!速速滚开!我家帝子要从此过。”
声音把他惊醒,原本正在推演向四面八方的大术忽然被打断了。
“咳”
他低咳了一声,睁开了阴沉暗淡的双眸,金色的神光闪烁在宇宙间。
“速速滚开!”
远方是一列虚空舟,皆是辉煌到了极致,其中又以为首的一艘最为华贵,此时正有头戴官帽的宦官站在船头,尖着嗓子喊道。
“死!”
大术被打断,金袍人整张脸阴沉了,他向前一步跨,大手拍出,宇宙掀起一阵狂澜,虚空舟如同暴风雨中的一片乌云,被撕扯个粉碎。
“啊!”
舟内的人惨叫。
“你、你是霸体煌沧?”
有见识的人看到了那金色的身影,口中发出了惊骇的声音。
“死!”
煌沧面容冷厉,手中的动作不停,将那一列虚空舟个个击碎。
只是片刻的功夫,宇宙间多出了一片片的血雾,还有虚空舟那飘荡着的残骸。
“一群蝼蚁!”
煌沧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