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白翯又终于刻出了另一只小狐狸,且比先前那只,要精致传神许多,夭夭见了,也甚为喜爱。而她手中的木雕,连自己都略嫌弃,似人却又如怪,大小不一的双眼,凹凸崎岖的轮廓,身形更是惨不忍睹,虽嫌弃,但到底是自己亲手做出来的,夭夭依旧收进了自己袖中。
草堂中的老夫妇这两日也为他们盛情做食,虽只是些疏食菜羹,但夭夭和白翯依然开心。食桌上,看着白翯为夭夭擦拭嘴角边的残物,老夫妇乐呵呵地,越看越觉得两人很是般配。
“白翯哥哥,我想喝桑果酒了。”旭日东升的清早,白翯这才带着夭夭拜别老夫妇,继续穿回到山林中。这时,夭夭咂咂嘴向白翯央道,出来匆匆,只记得拿桑果,竟将酒给忘记了。
“那你得答应我,可不许再胡乱跑了。”想到又要带她回到小城,白翯神情顿严正起来。虽说他不太相信夭夭会乖乖听话,但看到她那双期待的眼神,也只好无奈地向小城而去。
“老伯,可有桑果酒?”进入小城后,也许是已不再像两日前那般好奇,夭夭竟只安静地跟在白翯身边东张西望着。这时,来到一家酒舍,白翯走进去向着一位矮瘦老汉问道。
“桑果酒倒没有,梅酒可好?”矮瘦老汉略有些为难问道,白翯失落地摇了摇头,便走出酒舍。
“没有桑果酒,要不我们回去喝吧?”白翯看向夭夭,柔声问道。
“好吧。”夭夭失望地低下了头。
“死小子,没生眼啊,一身脏臭,竟敢往我身上撞!”这时,前方小道上,一身绮罗服饰的年轻白胖男子火冒三丈地将一名披头散发,全身脏破的小少年踹倒在地,并破口大骂道。他身后还站着两名佩着短剑,忘形讥笑的随从。而被踹地的小少年,浑身颤抖地伏在那白胖男子脚下,连声道歉,但依旧换来那两名随从重重的几脚。一场暴行,即刻吸引了众多围观人群,但见那白胖男子衣饰华丽,身后又有两名佩剑随从,皆只是噤若寒蝉地看着。
“喂,他只是无意撞到你,也道歉了,你们还这般心狠手辣,是要活活将他打死么?”一向爱打抱不平的白翯见状,自然要站出来解救地上那名小少年。
“呦,又哪来一小子,敢来多管闲事,今日我便将他打死了,你又能如何?”白胖男子见人群中站出了一位瞧着清秀柔弱的少年,不禁轻蔑地冷笑一声。
“你没事吧?”夭夭也不明所以地跟着白翯挤进人群,见地上有个脏乱小少年被一个白胖男子踩在脚下,一动不敢动,虽不清楚为何要这样,但对那地上的小少年甚觉得可怜,便蹲到那小少年身边,关切问道。
“小姑娘,快快走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那白胖男子见一可爱的粉裙少女猛然蹲到自己的脚下,却对被自己踹得半死的乞索儿如此关心,自然感到不悦,故而不耐烦地傲慢叫道。只是,他话刚说完,左脸上就被重重地抡了一扁担,幸而有身后两名随从搀扶住,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原来是白翯在看到那白胖子敢对着夭夭呼喝时,哪里还沉得住气,抢过身后一老汉的翠竹扁担,迅速狠向那白胖男子左脸抡去。白胖男子身后的随从还未反应过来,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家公子左脸被扁担打肿。
“你们是死了么,还不动手。”那白胖男子捧着半边又红又肿的脸,怒气冲冲地骂向身后随从。那两名随从这才拔剑向白翯刺去,原本就惶恐的围观众人见状立马都躲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