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气氛,骤然就变了。
先前对阮珊冰的同情和担心变成了红果果的幸灾乐祸和讽刺。
阮夫人明显感觉到了,心里除了不满,就是对阮珊冰恨铁不成钢。
“阮小姐?”葛松平抬高了音量,再次点了阮珊冰的名。
知道糊弄不过去,阮珊冰闭着眼,说道:“葛大人,当时的情形,小女确实不知道,小女唯一能有的感觉就是脸颊的刺痛和心里的恐惧。在那种情形下,小女哪儿还有心思去看周围。”
这番话也在清理中。
却十分牵强。
“葛大人,本公主能再做一个大胆的推测吗?”沈嫣菡突然开口,屋内众人八卦的眸光亮闪闪。
“公主,请说。”这个时候,葛松平对沈嫣菡的态度反而好起来了。
毕竟,比起阮珊冰和齐思宁,沈嫣菡简直是不要太好,不仅不添麻烦,还主动解决问题。
做了那么多推测,也不差这一个了。
“根据我们现在得到的信息,那么,本公主是不是能这么猜测一下,当时是阮小姐拿着这柄箭对准了某个方向,或许是本公主,或许是猎物。不知什么原因,最后落在了齐小姐手里。只是,不等齐小姐放箭,本公主的某个行为,或者是猎物的某个动作,让两人受到了惊吓,慌乱中,齐小姐手中的箭误伤了阮小姐。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齐小姐把罪名栽赃到了本公主头上。”
“不是这样的,公主,当时……”
“所以,当时的情形是怎样的呢?”沈嫣菡看向齐思宁。
怎样的?
不就是沈嫣菡说得那样!
齐思宁绞着手帕,不敢轻易张嘴。
沈嫣菡猫瞳微眯,笑得无害,“齐小姐,本公主给你机会,你又不说了,你这样,让本公主很为难。”
还需要沈嫣菡说什么?
对肇事者的性别、距离做出判断后,除了齐思宁,还会是谁?
大家都不点破,并不是给齐思宁面子,而是因为葛松平没有最后定审,他们这些陪审的,自然无话可说。
“葛大人,可以结案了吗?”
“是,公主。”葛松平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只要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不是公主,那其他人就无所谓了。
齐府和阮府要怎么掰扯,那是他们私下的事,只要不闹到公堂上就行。
在凤朝,污蔑皇室是大罪,特别是皇上那么宝贝长公主,齐思宁今儿是得不了好了,除非沈嫣菡自己开口,否则没人能救得了她。
可现在沈嫣菡不点破,目的就更明显了。
就是要这两家人自己闹起来。
齐思宁蹭地一下跪在沈嫣菡面前,“公主,臣女不是蓄意冒犯,因为当时情形混乱,现场只有我们几人,所以臣女才想当然地认为是公主所为。臣女与阮小姐姐妹一场,怎么忍心看着她受苦?臣女也是实话实说。公主当时也在现场,如果事情发生在公主身上,想必也会和臣女下一样的定论。请公主赎罪!”
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不说忍辱负重,但绝对是有情有义。
沈嫣菡笑着摇头。
“公主!”
“葛大人,公事公办。”
葛松平心里暗暗摇头。
他实在不明白,齐府这一家人是怎么想的?
背靠沈嫣菡这棵大树,还有什么是他们不能做的?
这家人非要以卵击石,和沈嫣菡争个高下。
也不看看自身的能力,尽做不自量力的事,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