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一章 无猜·抱负(2 / 2)百岁簪闻录首页

温父见儿子的表情的确有些许勉强,不免也心慌:“那我就直说了,你到底是怎么看待云家那小子的?你若是真的喜欢,那我也理解……只是这……传出去,这叫个什么事儿……”

这话锋一转,温豪予是既害怕又惋惜。

但待他反应过来:“父亲!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父子两大眼瞪小眼。

“父亲,我与风流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虽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我一直把他当做亲弟弟来看的。至于婚配……儿子另有隐情……”温豪予的脖子都红透了。

这样?温父恍然大悟,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转念一想:“那么……竟是青楼里的女子?”

温豪予眯了眯眼,失望地摇头,一脸的嫌弃:“爹,你到底在想什么?”

温父见儿子这个反应,整理整理衣襟,干笑道:“爹就知道你不会的。”

额……

……

温豪予可悲地想,自己这个爹一定是假的。

那应该是温豪予一辈子最忘不掉的时刻,干涸的回途江就像是在人界撕开了个大口子,江底河泥龟裂,就像是已经干涸了许久。这片土地,哪里是人间该有的景象?

就在江中央,一人一马两道身影显现出来。那男子身穿盔甲,看上去显眼无比。

这一次,负责勘察的,正是温豪予父子。按照他们两的个性,他们不可能袖手旁观。

事实也是如此。

很快衙门就接手了这一案子,并仔仔细细地做了调查。

回途江百年又枯,实在是匪夷所思。况且这件事情,和百年前的相似度极高。已经不能用巧合来形容。

因此衙门调阅百年前的详细案卷,就花了很大的功夫,结果到最后,竟发现百年前的案宗下落不知去向。

当晚,温豪予就熬了个通宵。平安就坐在他身边陪伴,结果先睡着的,是平安。

夜里依旧凉寒,夜风吹得庭院里不知哪一处窸窸窣窣地响。屋内烛火通明,不知此时依旧是几更天了,温豪予还在认真地翻阅着资料。平安一个激灵,总算从睡梦之中醒来。

小丫头瞧见认真看书的温豪予,不免内疚,自己手中握笔,笔下的纸上是一团墨迹。这副模样,真是叫温豪予哭笑不得。

“豪予哥哥……这都几时了,你还不睡?”她眨巴眨巴眼睛,“怪不好意思的,我先睡着了……”

温豪予一向腹黑:“你睡的香,我可不敢打断你,省得你醒来之后发起火来,这片街坊都得记住你的大名了。”

听听……这说的什么话?平安讪讪笑道:“平安刚刚做梦了,平安梦见啊……我们几个人站在烟火之下……”

温豪予托着下巴认认真真地听着,只是这话音刚落,门就被粗鲁地踢开。

一时间因为风的缘故,满屋的蜡烛尽皆熄灭,就连原本桌案之上的纸张,也在此刻被风吹落了一地。

外面安静极了,屋内也温馨极了,偏偏这门口的黑衣人,看上去十分不善。

这黑衣人看不出是谁,身上尽皆被漆黑的装束所掩盖,温豪予只能看见那人消瘦的体型,外加一双狭长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看不出任何心软。

风席卷着满地的案卷在地上沙沙作响,那黑衣人冷笑了一声,却忽然从腰间抽出一寒光乍现的长剑来。

二话不说,只运剑朝平安刺了过去。

平安本不在意,可是她嗅到这刀剑的味道竟十分慌张——饮血妖刀?此类妖刀是用特殊的金属打造的,可刺伤万物,且叫境界低的妖灵们伤口无法愈合,不断流血。如欲治好伤口,可必须得叫另一人为伤者以自身真气为引,将药物敷在伤口之上。

一时间,平安吓得满屋子跑,那刺客身法清晰简单,见平安满屋乱窜,就将目标转移至温豪予身上。

“如我所愿。”温豪予自信一笑,从书架之中抽出一利刃,与那黑衣人顿时大打出手。

刀剑相向之间,平安心急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刺客缄默,温豪予只从他身上的图案看出,这是渝河山庄的服饰。

“鼓楼天朝竟也与陈年旧事有干?”温豪予试探道。

二人势均力敌,两人皆被对方的力气逼退了两步。

那刺客总算发话:“我与你无冤无仇,但渝河山庄发出了任务,我不过接下任务,顺手将你做掉,与鼓楼天朝何干?”那语气里,似有不甘。

“哦?”温豪予只温柔笑道:“那你恐怕不能轻易顺手了。”看来这刺客还真是鼓楼天朝的人。

说罢,二人一鼓作气,气势如虹,那身法已经让平安眼花缭乱。几个回合之后,温豪予直接一刀刺过去,同时,此刻也恍然反应过来,直接刺向温豪予。

平安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所幸的是,这一回合过后,那身穿渝河山庄低级服饰的刺客已经倒地不醒。

外面也忽然有了脚步声。

“平安,你赶快躲起来。”温豪予摸了摸平安的头,就像是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他笑道:“不要往那边看。”他将平安堵在看不见尸体的墙角。

平安暗自腹诽:我已经看到了好吗?

之后,温父带着一众家丁急忙赶进来,只看见满地的狼藉和已经没了生命迹象的刺客,以及站在那里,正迎上来的温豪予。

“豪予!”温父左瞧右瞧发现儿子并未受伤,总算松了口气。

“父亲,孩儿没事。只是这刺客,来由也模糊,看样子这次的案子很是棘手。”温豪予笑了,半点看不出慌张。

温父愤怒,上去踹了踹那尸体:“孩子,这案子……”

他的意思,无非就是叫温豪予别再查下去了。

可是温豪予只是说:“父亲,如今这案子的真相,也有了突破口。”他指了指地面,“虽然现在并无收获。”

过去百年的案子,为何这时候都没有真相出现?温父害怕,将家人也牵扯其中。

但是同时,温父也十分后悔,为什么将温豪予教育得如此倔强而嫉恶如仇?此番无论是他也好,温母也好,恐怕都已经无非阻拦儿子断案的想法了。

“父亲方心,孩儿今日已经化险为夷。”温豪予也是庆幸平安她躲的及时,“我就不信了,这朗朗乾坤、乌云不得蔽日的年代,还能任由这恶意残存世间不成?”

刚刚从渝河山庄的酒楼回来,温豪予就瞧见温家的厅堂之内,已经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就连温父温母,也坐在了座位旁。

温豪予虽瞧这人眼生,却还是一目了然。

这涉及到温家的一个秘密,那就是家主的秘密。

珂瑜在那之后修炼秘术,依旧活在这世上,只是现在看来,还是会让温豪予感到心惊。

她一袭紫衣,头发花白,却看上去依旧是年轻时的模样。但是她的脸上,却没有半分活人该有的气色。

“豪予你可查到些什么?”珂瑜手里把玩着一串珊瑚珠,面容和善道。

温豪予见父母均低头不言语,看上去依旧被说教过,便坦荡道:“见过家主。后生今日去渝河山庄的据点勘察昨夜的刺客,却没有任何收获。毕竟是个小到不能再小的任务,中间人也不是很有印象了。”

珂瑜叫得还真亲切,但很快她就开门见山了:“豪予,究竟要如何,你才能够收手作罢?”

一时间,温豪予答不上来,半晌,他才缓缓开口:“相传过去,温侯爷从回途江北上支援北地,却莫名背上叛国的罪名。百年前,回途江里就曾经干枯过不是吗?我相信,当时的珂瑜阁主,如今的温家家主,也一定想知道真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