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昚无奈携剑出了正堂,回了自己西厢房,想办法将玉带掩饰起来,徽宗一声长叹:“唉……我真不想十三郎再来呀,但愿他多学几年吧,我归天他也能安心啊!曹勋,我不说你也知此剑之贵重,你虽比我年长但你有功夫在身,定能百岁不止,唉,多费些心帮我守护着这两孩子吧!另外……”他沉思一会,站起身走向书房。
曹勋心在抖动,难道大家要安排后事,可观其气色不像有疾的样子啊,那是……他不敢想不去,忙躬身上前扶着徽宗走进书房,为其铺纸研墨。
徽宗没有用宣纸而是取了一片黄绫,这仿佛是龙袍被撕下的一幅,他将黄绫扑好,提笔书写:
大宋道君皇帝赵佶罪己诏:朕,政务疏懒致江山沦丧,更耻为俘囚,愧对列祖及天下黎民,特诏告天下,携当今皇帝赵桓引咎退位,还大位于太祖余脉,建王赵昚、赵元永,以天子剑为凭,太监总管曹勋为证,康王赵构见旨缴权,钦此!靖康二年七月十三日,赵佶谨立。
取来私印用章后,又咬破指尖按了个血手印,他不无可惜的说:“唉,这要有传国玺就好了,这儿此处有一个空白,曹勋,你若有机缘见到十三郎能加盖宝印最好,如果没有也不强求,康王如果不肯听旨缴权……哼,将此逆子杀了!”
说着气愤的又提笔写下一张旨意:逆子赵构,坐视父母兄妹伺虎狼,为谋权位良心丧尽,见旨不遵开革出赵氏皇族,天下有识之士尽可诛之,曹勋有权诛灭及监刑,钦此!赵佶歃(shà)血而立!
曹勋一见,已知太上皇心中对康王失望透顶,但还是劝道:“万岁,您这道旨意还是……”曹勋忽然感觉有人偷听,想阻止时,徽宗却咆哮道:“这旨意怎么啦……太宗遗命必须还位太祖一脉,我将皇位传给赵昚这不正好吗,一个孩子仁孝如此,他却为皇位眼见金兵掳走父母兄弟而不顾,无旨私承大统,他不遵旨缴权,追他个大逆不道之罪,人人得而诛之,怎么……不行吗?”
曹勋忙手捂自己嘴巴另一手向后窗连指,徽宗忙点头会意,命曹勋收起两张黄绫圣旨,想走去北窗看是什么人在偷听?
正这时韦德传声道:“三殿下完颜宗辅,携乌禄少爷求见!”
“哈哈……宋王,干什么呢,派头提高不少啊,怎么还留人报门而入啦!不是在写什么保密信函吧,哈哈……”说话间有一男人阔步而进。
此人四十来岁,身材魁伟,楞角分明的脸上蓄有短须,英武不失文雅但不见多少血色,有很重的病容,眼中精光仍在,但印堂发暗嘴唇发紫,说话朗朗可底气似有不足,虽说身处东北,可也正值夏季温度很高,他却头戴锦鼠皮皮帽身披裘皮大氅,身穿锦缎华服,腰间高束牛皮板带上嵌宝石,还悬有一柄装修饰华贵的弯刀,足下一双牛皮靴走路有声。
“哈哈……原来是三殿下和令郎驾临,未曾远迎恕罪、恕罪呀!老朽果真在写信,想让吾儿快拿赎金赎我呀,唉,北地我住不惯啊,不知三殿下可否允我手下人南归呀?呵呵……”徽宗笑着走过去满脸笑意试探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