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懵懂地点点头，总长的一番话轻松地拂去他那一点恻隐之心，令他很快将囚犯的哀嚎便抛诸脑后。

继续在前方引路，总长不时用眼角余光观察神子，那一点一滴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见他此时的眼神已将一丝悲悯化作好奇，心中暗自点了点头，与教皇估计的不差，这位神子，就像一个还未被渲染多少色彩的白纸，他的计划，或许真的有足够多的可行性。

监牢深处，墙壁上，两列油灯发出昏黄的光，地上的人影缓缓走到尽头，一个螺旋式的楼梯出现在眼前，跟着总长走下楼梯，片刻之后，又来到一层监牢，这一层似乎幽深许多，明明所有牢房都是一样的构造，可给人的气氛，却异常地恐怖，死气沉沉的牢里，不再有陈旧的血腥味，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发酸发霉的味道。

总长并未在这一层监牢停留，因此皮大石也只是匆匆一瞥，那一间间幽暗的牢房里，好似有许多双眼睛在盯着他看，只不过他们都很安静，整层监牢几乎没有声响。

随着总长再下一层监牢，这一层的监牢看上去似乎要牢固许多，从过道看去，只能看见一扇扇铁门紧闭着，无法直接在过道上看向牢房里的情况。

总长在这一层停下脚步，让皮大石有些意外，看向那螺旋状楼梯还未尽的转角处，很明显，下面应该还有一层。

此时，总长转过身，“神子，就是这里，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您便在这儿学习……”年龄虽然老迈，总长的声音却异常沉稳，能听得出，他并没有在开玩笑。

这里，他能学什么？

抱着这个疑问，皮大石疑惑地看着总长，希望他能给个解释。

却不料，总长从腰间掏出一大串钥匙，走向一扇铁门，将钥匙插进了把手旁的钥匙孔，哐呲一声，厚重的铁门被总长拉开，过道上的火光照进牢房，让他得以看清监牢里面的情况，一个面容枯槁的中年男子，衣服已经破破烂烂，周身没有太多束缚，甚至感觉比第一层的人待遇好上不少。

当两人走进去的一瞬，那人猛地抬头看向他们，警惕、疑惑，复杂的情绪通过被杂乱的头发遮掩下的眼睛泄露出来，肌瘦的身躯下，粗大的骨节异于常人，好似一头饥饿的野兽，正是最嗜血的时候。

不过，皮大石周身溢散的金色流光，让这位中年男子忌惮不已，看向总长的目光中，更是充满了畏惧。

那个老迈地仿佛吃饭都费劲的老人，中年男子深深地记得他到底有多么厉害。

“麦哲思，将你一生所学的所有东西，教给他，我就放你出去……”

简单的诱惑宛如带来希望的救命稻草，中年男子看向皮大石，好似在看着一把出去的钥匙。

没有询问皮大石是谁，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出去，活着出去，他已经在即将崩溃的边缘，除了活着出去这个想法，他的脑子里没有想其它事情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