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房间,烛火摇曳,圆脸班主原本惆怅的面色,突然坚定了起来。
他拿起桌上的书信,引到烛灯上方付之一炬。
火焰跳动了几下,便被夜色吞噬。
花怜精神恍惚地回到了戏楼,这些年他一直对所爱之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抱有期待。
可今日她的白骨却明晃晃地摆在他的面前,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她死了。
这个认知让他心口阵阵绞痛,他愣是撑到屋里,才吐出一口血来。
手里握着那冰冷的吊坠,仿佛是主人捂不热的心脏。
花怜此时后悔极了,他来的太晚了。
想起那个少年说的话,他所爱之人是惨死于别人手中,心头的悲切被无尽的恨意取代。
白秋水和竹青回了客栈,坐在桌子两侧。
竹青开口道,“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白秋水目不转睛地盯着桌子的一角,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在看,半响道,“你知道今日见到的那个少年是谁吗?”
竹青大约没想到白秋水会这么问,一时没反应过来,但他又何其聪明,心下计较便猜出了他的身份。
“你是说他是鬼魅?”
白秋水略微惊讶,仔细一想对方的身份以及见闻又觉得没那么惊讶了,便点点头。
接着她把在子殊城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竹青,但是关于落离和仙尊的事情却是只字未提。
竹青沉思片刻,说道,“你是说花怜火烧戏楼可能有别的隐情,而这隐情和鬼魅有关。”
白秋水看着烛火发呆,“只是我还不敢确定,他烧戏楼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什么?”
白秋水看向他的眼睛,眸子在黑夜的反衬下太过明亮,看的竹青心头一惊。
“复活死人!”
圆脸班主一晚上没睡,天刚亮,已经饿的饥肠辘辘,便到厨房找点儿吃的。
吃了一碗粥和两个肉包子,肚子里总算有了点儿存货,舒服多了。
上熬着的药汤,朝小厮说道,“这药是谁的?
小厮恭敬地回道,“是花主子的。”
“他怎么了?”
“昨夜花主子受了点儿风寒。”
“哦,这样。”班主摸着下巴,接着问,“这药什么时候好?”
小厮回道,“再过一刻就好。”
班主点点头,说道,“我正好有事去找花怜,这药我一便去送了吧。”
小厮愣了愣,一时没明白班主是个什么意思?一向好吃懒做的班主,怎么今日变了性子?
“想什么呢?”圆脸班主不耐道。
小厮不敢拒绝,“是
“嗯,去忙吧。
班主不再搭理他,又盛了一碗粥,就着咸菜吃得津津有味。
一刻后,班主摸了摸吃饱的肚子,打了个嗝,端过小厮已经装好的药汤,抬脚走出了厨房。
行至半路,摸出一包药粉,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