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暴雨般的刀势汹涌而来,那灰衣老者一心逃避,却怎么逃避得掉,勉力短兵相接之后,便被流窜在刀锋上的雷弧麻痹的全身僵硬。
此等良机司徒登又岂会放过,他近身入前,旋即扬手挥刀,每一个动作都如行云流水般的自然,上应刀势,下合心意,无一丝拖泥带水之感。
“高阶符箓!你胜之不”
一刀封喉,血线如丝。
那一个“武”字尚未出口,他睁大的眼睛便无声地黯淡了下去,带着不甘,带着遗憾,了无生机。
“蠢货!敢动我的琴心师妹,这就是下场!跟你一个修行数十年的老东西生死搏杀,我才不会管什么规矩呢,弄死了再说”
然后,司徒登手握鲜血流淌的啼血刀一步一步地向着楚天阔走去,逼停了他与钟离越之间的激战。
“怎么会?”
楚天阔一击而退,草草结束了他与清脉传人间的比斗。
之前在迷雾森林内的一番鏖战,蕴养良久的灵枪受损,都使得他此时的状态不在巅峰,他已经足够重视眼前的这个少年了,短短的交手中他可谓是手段齐出,极尽枪技所能施展之能事,却始终突破不了那一口区区的中品剑器
那口飞剑,像是可以料敌先机一般,总是可以提前封堵你的去路、归途,时而疾风骤雨,时而舒缓如流云,不因你的节奏而动,只由自身的韵律而舞,可那剑气,那去无反顾的殊绝剑势,却压抑的你简直要喘不过气来。
楚天阔可以感觉的到,他的枪法,他引以为豪的霸枪绝技,远不及这少年的剑术,而他之所以能与钟离越斗得旗鼓相当,或许是仗着灵器之利,或许是倚着自身高几层的灵力修为,又或许,那少年根本未曾认真。
真是荒谬!虽然很不愿意相信这一点,可冥冥中却认为这可能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那少年此时的灵力层次虽然很是低微,才炼气八层吧,却似乎在剑道之上已然登堂入室,他从未见过有着如此恐怖的剑道天赋之人,虚灵剑体,与剑天生极致亲和之人吗
只是不知,与万剑宗的那个“剑疯子”比起来,孰高孰低、孰短孰长呢?
“如何?我没说错吧,炼气伊始无天堑,灵力强弱并不重要。”钟离越微微一笑,道。
“所以你并不是修行缓慢,而是有意压缩灵力?”
“话说你比我大几岁吧,我修行数年,已是炼气八层,很慢吗?”
“可你的灵力修为却比不上身旁的这位地灵根!”
“这是自然,普天之下,七玄之内,又有几个地灵根呢?”钟离越没想到楚天阔的眼力竟是如此敏锐,只好故意敷衍道。
“不对不对,修剑之人大多一往无前、不拘于物,可怕的就是那颗势如破竹的破境之心,就算你灵根精纯度要差上一些,于修行上的延缓关碍也不该显露在炼气期时,除非你是反其道而行之,一开始便特意压缩灵力。”
钟离越摇了摇头,却是不再搭话了。
他的修行一途确很怪异,自不必与外人多言。
“怎么小楚你老是不按套路做事啊。”司徒登说道,“你那两个老跟班已经被我斩掉了,你不该有点反应吗?”